我看见月亮的时候,天还是深蓝色的,底下是一排冷松,墨绿色的暗淡着。
隔离的酒店很偏僻,后面是彻夜空寂的无人之境,于是我一整夜不合窗帘。
新月,今晚的像是新月,极小的一弯,钉在深蓝之中,像一幅什么艺术家的作品,我搞不清楚。
失眠,辗转一天,每次翻过身来,月亮都会向上爬一点,直到彻底在眼睛里消失;天越来越暗,郁郁氤氲在黑色中,直到我彻底窒息。
我想去黑色中走走,但天空中的风阻拦,将我囚于疯癫中。
风愈发湿热了,使得心愈发烦躁。
看业主群里的记录,小区也封掉了,所以即使被结束隔离,也很艰难回到家中,风更加湿热了。
在这狭小的疯癫里,我不再获得与任何介质共鸣的权利。
慢慢的,志愿者不再和我对话了,她们只是敲开门,拿着棉棒在鼻子里捅一下,扔下一盒饭就离开;慢慢的,我失去了对文字的兴趣,只是摊着书对着墨点发呆;慢慢的,我连抬脚踹墙和那头的人玩闹的力量和勇气都丧失了。
躺在床上,一整天骤然消瘦。
失眠,即使看见了月亮,即使看见了太阳。
(书杯疫情啊啊啊啊啊,今天在同一层隔离一个人确诊了,内心慌得一批,已经在床上呆了一天了,鼻子里塞着毛巾,好痛苦啊啊啊)
(家里的猫没人管,就拜托志愿者小哥哥去换猫砂倒猫粮什么的,然后在监控看见他吸了半小时的猫,笑疯我了,把猫挨个拿起来吸一遍)
(清明节的时候祖母哭了,不知道是因为再也见不到她的父母了,还是没有见到我们,但总归是思念在驱使吧)
(因为隔离今年没有赶住做青团,母亲做了很多,冻起来邮过来了,估计马上隔离完回家就收到了,嘿嘿)
(我的亲爱的笔友们,请原谅小鸽鸽我,我最近实在没什么兴致写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