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母亲不加班,买回来了超市里新进的一批凉皮。这凉皮也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拌起来又润又劲道,加点生抽、 麻油和花椒油,已然是一道好菜了。
我们的客厅没有空调,房屋建在池塘之前,田野之中环屋皆是树木,连房顶平台也拱出几株干瘦的小树,如此良好的生存环境,蚊子自然是怎么灭也灭不完。我们逃离闷热的客厅,将把两张长凳拼好,搬到祖母的卧室吃晚饭。我盘腿坐在祖母的床脚,母亲和祖母坐在小椅子上,我们一起看《士兵突击》。听到史今班长对许三多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儿要一件一件干,只要今天比昨天好,这就有希望。”
今日依然是备了三节课,发现词汇这个章节安排的课时太多, 需要之后多找一些题目, 补充PPT和上课的内容,要不然全部讲完还会多出一节课。
今早起床的时候学姐对我们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了,今年招生人数锐减,减少了近三分之一,薪资也变得少了些。我默默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开始了,就不能往后走了。其实人少点也好,之后批作业和一对一讲作文的工作量能够少点。
本来加紧备课是为了能够和月月去苏州玩,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还是没有办法和她一起去苏州了。我之前做的苏州攻略,如今也只能开学之后自己去玩了。或许运气好的话,可以找到同游的人。
做攻略的时候才发现苏州有那么多的地方没有去过,光是博物馆就有好多,巧克力博物馆、碑刻博物馆(现在有展览)、御窑金砖博物馆......还有学士街、
十全街的小吃也没有吃过,在苏州呆了四年,园林没去,就连东吴面馆都没吃过一口,没有喝过苏州的冬酿酒,也没有尝过青团。就连父亲也对此讶异,说道:“我都去过留园,你呀还真是拉倒了。”
今日收到了南非朋友寄来的一封信,还没有回复,主要是因为英文已经退化得越来越厉害了,还得借助一下翻译器。我在S上注册了账号,简介信还是去年写的,想着过几天把简介信改一改,再回复想写纸质信的朋友们。
邮局在十多公里外,我得先去测试一下母亲工厂门卫的邮路通不通。
之前的信,邮差都将它放在四五里外的小卖部老奶奶那里。老奶奶那间很小的商店里,有一张旧旧的八仙桌,八仙桌上用保温杯或遥控器压着一沓一沓的电费催缴单和保险业务单。我开始写手写信的时候,邮差总是将信放在她那儿,兴许是我的笔友们选用的信封都太过好看,老奶奶总认为那是很重要很特殊的信件,总是逮着同村人给我送信,于是起初总是能看见村里的爷爷奶奶和大伯大婶拿着信挨家挨户地问谁是"许如昼”,谁是“鹿原” 谁是“夜半鹤来”,搞得我怪尴尬的。笔名换来换去,到现在还是觉得自己的本名最好听,我姓“虞”,本就是个不错的音儿啊。
说到老奶奶的小卖部,总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的。当地喜食的"大麦粥”,需要用碱调和,去到大超市需要转悠一大圈都找不到的东西,跟老奶奶说一句“大麦粥”,她只需侧过身,便能从深深的抽屉里面掏出一袋子碱。
当地的年轻人在快速地流失,留在这里的都是像我祖母一般的老人,她们不是在自己的田地里忙碌,就是帮别人栽树拔树、移植兰花、割草敲草泥,小卖部老奶奶知道她们的工作点心最爱吃的就是面包,所以总是用蓝色的塑料框子,装上一篮子的”毛毛虫”面包放在进门处,而那些面包总是卖得很好。来往的年轻人,不知道这小小的房间里面有什么吸引人之处,其实大部分都是停下来买些水,老奶奶也晓得,于是把雪碧和可乐摆在货架第一排。
老奶奶还记得我。每次祖母前去,她都会问:“你们家Y现在在哪里呀?这个小孩,她好聪明的呀”。